“只要你在朕身邊,朕什么都可以不在乎。”
“別離開我好嗎?”
…
一聲聲祈求響在鄭淑寧耳邊。
她的淚更加洶涌,她看著伏在身上哭的男子,不知道他到底下了怎么樣的決心才說出這番話。
這些天,他一直沒來長樂宮,是不是一直在想這些事。
鄭淑寧全身痛得厲害,拿開了他捂住自己嘴的手。
用指腹給他無比輕柔擦去眼淚。
鄭淑寧從未見過他落淚,這還是第一次,可見他真的傷心至極。
感覺到臉上的柔軟觸碰,傅君意抬頭看她。
鄭淑寧深吸口氣,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決定,把這些天想和他說的一一吐出。
她哽咽說:“進宮以前,我和宋明雋是有過婚約,什么兩心相許,后來宋家被流放,為了救他性命和父親做了交易,甚至于進宮的目的不純。”
傅君意面上恍惚,她承認了,她承認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進的宮。
即使他心里有了預料,還是難受了。
自己只算她曲意奉承的對象嗎?
卻又聽她道:“選秀時臣妾是故作姿態,實際上想讓皇上留意臣妾這個人,還有第一次侍寢時說愛慕皇上是假的,是為了討皇上開心,奪得您的寵愛,臣妾故意那么說的。”
鄭淑寧在否定他們的從前。
初見時的欣喜,第一次肌膚相親時的女子眼中愛慕,絲毫不留情的被扯下真實面目,露出不堪的目的和欲望。
傅君意的心像被人掏空,血淋淋的一片,疼的窒息,他幾乎待不下去,想要逃離這個地方。
他張口聲音啞得不像話:“別說了…”
親手聽鄭淑寧說出真相,比殺了他還難受,他因為痛心而粗喘著。
“別說了。”
雖然他是天子,但更是個人,有著七情六欲的人,他也會傷心,也會難過。
他現在只覺得悲痛欲絕。
別這么折磨他。
“還有后來,臣妾讓您帶著去京都大街過七夕,給你繡荷包,但不摻雜一絲情意,只是為了往上爬。”
“臣妾就是這樣一個女人。為了爭寵,不擇手段。”
鄭淑寧顫抖的唇說出這些話,她緊緊盯著傅君意的眼睛,“皇上覺得臣妾惡心嗎?”
傅君意心臟一片麻木,第一次付出的真心被人完全踐踏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。
那些綿綿的情話,纏綿時的柔情繾綣,如獲珍寶的愛護,那些他們的曾經。
都是假的嗎?
都是她裝出來的嗎?
這些日子里他心里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。
幻想她心里也許有一絲絲自己,也許是有真心在的。
傅君意扯出一抹譏諷的笑,還是高估自己了…
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質問她:“那我對你來說算什么啊?你告訴我?”
鄭淑寧捧起他五官分明的俊臉,湊過去輕輕吻了他一下。
唇瓣相貼的一瞬間,兩個人都感覺到久違的心安。
鄭淑寧睫毛微顫,輕啟紅唇。
下一刻,傅君意聽到她說:“算我的夫君。”
他錯愕看向她,他聽錯了嗎?
她剛剛說…
自己是她的夫君。
“臣妾知道自己有多惡劣,辜負了皇上的情意,可是后來,臣妾種種皆是一片真心。”
“皇上對阿寧這么好,臣妾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呢?”
“漸漸的,臣妾發現皇上去其他人宮里時會心悶的。”
“皇上對臣妾說情話的時候,臣妾的心會劇烈跳動。”
“皇上對臣妾的珍視呵護一一看在眼里,臣妾又不是鐵石心腸,怎么能不動心。”
“那天皇上說的不對,臣妾愛的不是宋明雋。”
“鄭淑寧的心上人是傅君意。”
把他當做夫君,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,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。
傅君意不可置信的看著她,詢問道:“你說愛的人是誰?”
“傅君意。”
鄭淑寧聲音雖輕但堅定無比。
從前的自己愛慕宋明雋,可如今,鄭淑寧確信自己深愛的人是面前的男子。
傅君意顫聲道:“阿寧說,愛的是我嗎?”
他心里又燃起來了希望,迫不及待的等著她的答案。
這一次,鄭淑寧沒有回應他,反而吻上了他略微干燥的唇。
傅君意知道答案了。
他眼睛濕潤,摩挲著她的脖頸,狠狠的咬在她唇上。
鄭淑寧吃痛,但依舊讓他親。
血腥味在兩個人口中蔓延,誰也不遠意撤離。
一吻完畢。
鄭淑寧情緒低落,低聲道:“皇上會不會覺得,臣妾是一個自私虛偽的女人?”
傅君意搖搖頭,望向她時溫柔如水:“朕從來沒這么覺得。”
鄭淑寧撇嘴,有些想哭:“那皇上心里還有阿寧嗎?還愛嗎?”
她把從前種種都說給了傅君意聽,傅君意知道了這些真相,還是如從前一般對她嗎?
會不會厭惡自己?
會不會從此看不見他眼里的寵溺?
會不會,這些好,都轉移給別人。
鄭淑寧一想到這些,就忍不住落淚。
傅君意抵著她額頭,輕聲說:“心里有阿寧,這輩子都愛阿寧一個女人。”
鄭淑寧的眼淚落的更快,她今天哭了許久,眼眶都是腫的。
此時都有些酸澀的疼痛。
傅君意抱她入懷,拍著她的后背安慰她的情緒。
鄭淑寧擦干凈眼淚。
她深呼一口氣,本來胎像就不穩,再哭下去她身體怕是受不住。
傅君意沙啞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:“從前之事,就讓它過去好不好,從現在開始,我們彼此真心相待。”
鄭淑寧埋在他肩窩,用力的點頭:“好。”
兩人緊緊相擁,心更緊密的相貼。
鄭淑寧在他懷里疲憊不堪的睡去。
等再次醒來發現他正緊緊摟著自己熟睡。
心,從來沒有這樣輕松過。
自己對他坦誠以后,他并沒有嫌棄自己的過往,反而還是一如既往的這般對自己。
能得他如此厚愛,鄭淑寧覺得自己無比幸運。
古來后妃大多一生不見帝顏,寵愛者也不敢放浪形骸,只小心翼翼伺候著帝王。
而自己,自進宮以來,就得到了他的偏愛,到如今,她獨寵于后宮。
尋常夫妻尚不能這般,更何況他為天子。
得他深愛,幸運之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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