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想要研究的,是同樣的藥草,他為什么能夠拼湊出這樣的成果吧。”
老教授已經明白了問題的關竅。
于叔和微微點頭。
“這個答案很簡單的。”老教授神色輕松,“你不學醫所以不清楚,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。”
“古代的醫術傳承是這樣一個流程,一個年邁的老頭帶著一批新人,新人從讀醫書開始,然后親自品嘗藥草,最后在病人身上驗證醫術。”
“醫書上的藥方是怎么來的呢?經年累月,一個醫生習慣了記錄一個病人的病癥,并在不斷地治療患了這種疾病的人的時候,總結出了通用的藥方。”
“這位徐局長拿出來的,就是兩種藥方。”
他也是一位大醫,所以能夠理解徐柏做到的究竟是什么事情。
正因為他能夠理解,所以他才想要嘆氣。
道理是很簡單的。
我看到了一個人得了一種病,我研究,然后我拿出了專門針對這種病的藥方。
簡單么?
聽上去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。
但一種醫書上沒有寫的疾病,你要從百草之中拼湊出最能夠壓制這種病癥的藥草,然后煎藥給病人服用。
然后,欸,病人好了。
簡單簡單,聽上去真的挺簡單的。
就是吧,我怎么知道如何挑選出藥方之中的草藥,然后這草藥又該如何煎熬才能夠發揮出最好的藥性呢?
徐柏就是知道的。
“但藥方是怎么來的呢?第一個醫生去診治風寒,總不可能第一次就知道應該搭配這些藥草去治病驅寒。”
“再者你認為他是風寒,但實際上風寒可能只是表象,實際上他患上的是另外的疾病。”
一個正常醫生的治病流程,首先確定病人的病癥,然后從醫書上尋找病癥對應的疾病,根據疾病來確認藥方。
這里面有一個問題,一個人表現出來的病癥,未必是他真正的疾病。
你判斷錯了,開了錯誤的藥方,那么運氣好一點是藥方一點用處都沒有,運氣差一點人直接錯誤的治療手段給帶走了。
“我們簡單的描述對付這一切東西的核心——經驗。”
老人輕輕嘆了一口氣,“你嘗過醫書上記錄的草藥,親自感受過這種草藥的藥性,然后又遇到了一種患上了特殊疾病的病人。”
“他無路可選,想活就不得不接受你的治療。”
“你為了診金、為了名聲、為了醫術,也可以是為了大愛,總之你嘗試去治療。”
“這個過程就是不斷的猜,通過他表現出來的病癥,然后去參考一些已知的疾病,從治療這些疾病的藥方之中挑選藥草,不斷給病人服用,通過觀察病人的反應來確認那些藥草可用,藥草又該如何用。”
“治好了一次,或者你把他給治死了,總之都是一份經驗。”
“你總結了自己的用藥,總結了病人在接受治療過程中的反應,然后遇上了下一個相同疾病的人,繼續總結,最后出來的,就是一個通用的藥方。”
“徐柏拿出來的,就是一個通用的藥方。”
于叔和深吸一口氣。
他對醫術的了解不深,看到徐柏七天拿出了成果,他只覺得有種難以理解的強度的美。
現在他理解了,反而更加不能夠理解徐柏的表現出來的強度。
這就沒意思了,不削能玩?
“他嘗了百草,對每一份草藥的藥性有了一個了解。”
“接下來的工作,說的輕松一點就是窮舉演算了,通過在腦海中估測藥性的搭配,然后直接寫出藥方。”
老人喟嘆一口氣。
不講道理的啊。
這確實是大夏能夠做到的事情。
徐柏用的都是大夏能夠提供的東西,而且做好了大量生產的準備。
連技藝的要求都簡化到了煎藥的程度,大夏確實是能做。
東西都在這里了,能做是能做,但從“有東西”過渡到“我能做”這中間的“怎么做”,這就是一個堆砌時間的活了。
窮舉·······說的是很輕松了,但真要從百草之中精準地抽出需要使用的藥草,并且直接細化到什么時間投入什么藥草,用什么火候煎熬多少時間,這已經不是離譜能夠做到的了。
譚求仁嘆了一口氣:“他手上握著丹方、會煉丹,這都是肯定的。”
“但丹方是丹方,兩個世界的藥草總不能是一樣的藥性吧?”
從一堆剛剛感知了一遍的藥草之中拼湊出一個通解,這其中的離譜程度是難以描述的。
“這是一件好事情。”譚求仁臉色很快恢復了平靜,“這就是我正在做的工作的未來版本。”
何必和非人的···嗯,仙人講人類的道理呢?
譚求仁從事的是基因工程。
粗糙點的說法就是把一種生物的強勢基因轉移到另一種生物的體內,并且使之得到表達。
毋庸置疑的一點是,很多人對這項工作的期待其實都是【基因藥劑】,可以把普通人變成超人的那種。
而徐柏已經得到了相同的結果。
雖然并不是期待中那種動輒十倍乃至數十倍的身體素質的躍升,內核也不同,但結果是大家期待的結果。
他一個外星人,用的是修仙技能樹上的煉丹,最后的效果居然意外的科學。
藥劑提供足夠的能量,廣播體操幫助消化能量。
合理的攝入和鍛煉會讓身體變得強健,這是眾所周知的。
而強大的身體可以支撐服用新的靈氣藥劑,幫助引納靈氣入體,完成所謂的【道一境凝氣】。
這條道路聽上去,除了最后一步的吸納靈氣以外,剩下的都是十分科學的。
包括這個近乎全自動的煉藥工廠,他也用的是大夏的科技樹,沒有一點的不合理的地方。
譚求仁深吸一口氣。
對,就是這樣。
修仙豈是如此不便之物?
有什么我用什么,什么手段好用我用什么,我就是要修仙的結果,誰管它過程是怎么樣的?
于叔和沉默不語。
親身感受每一種草藥對于人體的影響,蘊含的靈氣,然后把這些能夠找到的草藥挑選幾種拼湊熬制,就是最后的藥液。
而中間的過程徐柏用了一種無法理解的手段直接找到了配比,找到了答案。
這就是真相。
大夏能夠做到。
他沒有用任何特殊的藥材,也沒有用所謂的靈氣。
藥材就在這里,你一一去實驗,總歸有得到答案的一天。
而徐柏,只是稍微快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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