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淑寧腦海中一片空白,面色驚愕,被他冰冷的目光震得后退了兩步。
她心亂如麻,不明白了發生什么,傅君意居然這般對她吼,她還是第一次見。
一時間愣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她呆呆望向他。
傅君意面色猙獰,劇烈喘息著,步步逼近她。
鄭淑寧看著他兇狠的目光,心里很是不解和委屈。
怎么突然吵嚷開自己。
除了那次冷戰,她從來沒見他叫自己全名。
他一直如珍似寶的呵護自己,面對這樣的傅君意,她有些不適應。
她上前拽著他的衣袖,小聲的紅了眼眶:“怎么了?”
傅君意見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,握緊了指尖,心尖都在滴血。
他無聲的想,如果自己不知道那些事,這時候早就把她擁入懷輕言安慰。
而不是接下來的針鋒相對。
他眸中的受傷一覽無遺,輕啟薄唇,說出的話卻令鄭淑寧錯愕,他一字一句道:“貴妃解釋解釋,和朕的征西大將軍到底是何種關系?”
霎時之間,鄭淑寧臉上血色迅速消退,腦中轟鳴,無力的搖頭喘息。
傅君意是怎么知道的?
他怎么知道自己和宋明雋…
如今來質問自己,一定是知道了她的過往,所以才會如此憤怒。
她張了張口,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。
又能說什么呢?
說她曾經和宋明雋情投意合?
鄭淑寧不敢想象說出口的后果。
傅君意心痛如絞,她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一切。
他覺得喉中那股腥甜味越發濃厚,巨大的痛意涌上全身,幾乎讓他站不住。
他硬撐著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狽。
“一開始,你就在騙朕,說什么愛慕朕,心里有朕,都是假的!”
“就連第一面,都是你欺騙朕的!”
“鄭淑寧,你到底有對朕有幾句真話,宋明雋回來了,你就落淚,不出席宴會,是不是心里還有他?!”
傅君意哽咽的說不出話,仰著頭不讓眼淚落下。
在她面前,他不想哭。
但鄭淑寧早就哭的不行了,她想說,不是的,不是這樣的,可說這些蒼白又無力。
一開始,她確實欺騙了傅君意…
為了博得她的寵愛,說一些欺騙他的話,做著欺騙他的事,那時,自己更多是利用他。
可是現在,她的心上人是他!
怎能不愛啊?
他給她獨寵,給她鋪路上位,叫她卿卿,對她無微不至,勝似珍寶。
她步步淪陷,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,早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。
宋明雋不過是前往往事罷了。
傅君意眼里帶著淚光,看著面前明艷出塵的女子,輕聲道:“在你心里,是不是覺得朕可笑極了?”
忽而他又壓抑不住,
“是不是覺得朕的真心一文不值啊?!鄭淑寧,你到底有沒有心啊?”
哭腔濃厚,他聲音沙啞到快說不出話。
“你從來都不愛朕!是朕一廂情愿罷了!”
他骨節分明的手不斷捶打著自己的胸口,可是,心里的疼愈發明顯,幾乎要將他吞沒。
鄭淑寧拉著他衣袖,哭的傷心至極:“不是你想的那樣,你聽我給你解釋好不好?”
語氣甚至帶著哀求。
傅君意眼里帶著失望,甩開她,轉身出了殿內,
他說:“就當朕看錯了你。”
鄭淑寧猝不及防被他甩在地上,原本懷孕了身體就極其不適,現在小腹更是隱隱作痛。
身上的力氣逐漸消失,她臉上淚珠不斷滑落:“傅君意,我沒騙你。”
小桃看皇上怒氣沖沖的走了,就立馬進了殿內,沒想看到讓她驚悸的一幕,她顫聲道:“快叫太醫!”
鄭淑寧緊緊握著她的胳膊,哭道:“小桃,我肚子疼,怎么辦?!你快找太醫!”
她哭了這般久終于脫力,昏倒在小桃懷里。
長樂宮一陣人仰馬翻。
***
傅君意剛踏進太極宮的殿門口,喉間再也壓抑不住,又吐了一大口鮮血。
把宮人嚇得臉色慘白。
海全順忙把他攙扶到龍榻上,讓人宣御醫前來。
傅君意慘然一笑,這點痛算什么,比不得被心愛女人欺騙的萬分之一。
御醫很快來了太極宮,看他不善的臉色,戰戰兢兢給把脈。
“皇上吐血只因為一時間氣血攻心,怒氣難以一時排解,所以才會如此,吐出了血算好事,并無大礙。”
傅君意根本沒聽到他說的什么,一心沉浸在鄭淑寧騙他的世界里。
他心里被反復折磨煎熬著,最柔軟的地方被重重一擊,神思極盡悲慟。
海全順打發走了所有人,留他一個人在殿內,守在殿外,無聲嘆了口氣。
皇上居然和貴妃娘娘吵架了,也不知是為了何是,這次鬧得這般兇。
怕是要冷戰一陣子了。
他招招手,吩咐太極宮的宮女和太監,這段時間當差小心點,以免惹了皇上的不開心。
太極宮外,有小太監匆匆來通報,海全順附耳過去,聽完之后立馬進了殿內。
厚重的酒味在殿內飄浮,書案上酒壺東倒西歪,不少已經空了,海全順看著坐在書桌后的傅君意,他已經有些醉了。
看到有人進來,他隨手抄起乘酒的白瓷瓶砸在殿內:“誰準你進來的,給朕滾出去!”
海全順“撲通”一生跪倒在地。
小心翼翼道:“長樂宮小太監來…”
“嘭!”
又一個白瓷瓶摔碎在海全順身邊。
“朕不想聽!朕不想聽見長樂宮!!”
海全順被他怒瞪得頭皮發麻,卻還是說了出來:“太醫診斷,貴妃娘娘有身孕了!”
傅君意呼吸一窒,沉默許久喘息道:“你說什么?!”
海全順頭完全伏在地上,稟告道:“太醫說,貴妃娘娘已有一個月的身孕,只是娘娘中毒后身體未完全休養好,這段時間又過度操勞,這一胎很是不穩。”
傅君意臉上自嘲一笑,神色黯然:“怕是她都不想跟朕有孩子吧。”
海全順抬頭覷了他一眼,繼續說道:“剛剛皇上和貴妃娘娘爭執間,娘娘不小心摔倒。”
心尖猛然發顫,傅君意驀然站了起來,酒意也消散了幾分。
他心中暗嘲,即使她騙他,自己一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擔憂無比的。
“皇上放心,娘娘如今無礙,喝了太醫的藥睡下了,只是這幾個月要靜養罷了。”
傅君意在殿內不斷踱步,似乎在下一個決斷。
直到月上中天,有身影匆匆進了長樂宮主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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